将离未至

车祸醒来的我发现一切都不对劲了,那个不能忘记的带我找到真相的人到底是谁

 ★一些重逢却不识的刻骨铭心,微科幻风,可能涉及意识记忆等脑洞

 眩晕,破碎,灼热……车子的碎片在我眼前翻滚,世界成了流淌的金属色,还有……艳丽的大朵大朵盛开的红色,那是……我的血吗?

    红色越来越多,仿佛燃烧了起来,五脏六腑好像陷入了这一片灼热的火海,然后,归于沉寂

  

   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的小屋中,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基本的处理。创口很多,但大多不深,活动一下,有一点点疼,但基本不影响活动。

    我叫程薇安,刚刚从一场车祸中醒来,车体破碎翻滚的那一幕和我的名字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在小屋里简单地活动了一下,除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食品,少量的现金和几种给我用的药品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被送到医院,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我在小屋里等到了快中午,决定出去走走。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我行动地很小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我买下了一份早报,试图找到关于那场事故的只言片语,可是竟然什么都没找到。我不相信那么大的一场事故会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在这个高度法制的社会,电动车撞老奶奶都可以上头条。我的记忆不可能有错,那种炼狱般的灼热与漫天旋转的残骸不可能是假的,我确确实实是从一场车祸中醒来的。那么我为什么没有被送往医院,为什么事故没有被报道,是谁刻意抹去了这场事故?

  

  我……究竟是谁?

  

  我在城市中乱逛,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繁华的商业综合体,一家奶茶店外正排着长长的队。也许是我在初秋的风中望着奶茶店与人群若即若离的样子太过可怜吧,引起了某人的注意。一个略显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地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穿着长长的风衣,围着看起来很温暖的围巾,一张脸看起来不算年轻,却看不出具体年龄,只是……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家店人太多,去我的店里坐坐吧”,神志突然回笼,我听见他如是说。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太过强烈,我不自觉地点了头,跟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拐入另一条街。

  “到了,就是这家”,我抬头一看,是一家小咖啡馆。虽然不如主街上那家店生意火爆,但店里落座的客人也不少。我暗暗松了口气,原来真的只是拉客啊,刚刚那么冒冒失失地跟过来,万一是心怀歹心之人呢。

  “来一杯蓝山,一杯焦糖玛奇朵”风衣男人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靠里的一个位置。

  “坐吧,我叫顾宁”,他大大方方地一挥手。我半信半疑地坐下,有老板揽客还附赠陪坐的吗?

  正巧,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先生,您的账单”。顾宁的笑容凝固了,不过他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承认了,“的确,我不是什么老板,只是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不如先说说你自己吧。初秋穿着单衣,与人群若即若离,一脸没睡醒样,怎么,迷路了?”

  顾宁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我,“嗯,对,我是游客,嗯……手机丢了”,我赶紧编道。

  “知道自己住哪吗?”顾宁笑着说。

  完了,会有游客连自己酒店在哪都不知道吗?“嗯……”,我绞尽脑汁地编着,顾宁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此时我真恨不得撕碎他那张看笑话的无赖脸。

  过了一会儿,他估计是不忍心看我为难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描述一下你住的地方周边的样子,我可以带你去。”

  正巧,咖啡上来了,顾宁自己拿了那杯看起来甜得发腻的焦糖玛奇朵,把蓝山推给了我,“尝尝。”我尝了一小口,有一点点苦,但神奇的是我好像不是很排斥。

  “蓝山咖啡的味道芳香、顺滑、醇厚,完美地调和了微微的苦涩感,形成强烈诱人的优雅气息。给我的感觉就像宝石一样珍贵,”顾宁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突然撞进了他眼中的笑意,这时我才突然发现,顾宁的虽然说不上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帅气,但却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秋日下午慵懒的阳光和纯净咖啡粼粼的波光折入眸中,灿烂得仿佛化入一片碎金。

  “它的液体在阳光下是金黄色的”,顾宁说。我举起透明玻璃杯,晃动的液体流光溢彩,可我眼前仿佛还是顾宁的眼睛。

  “蓝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酸苦兼备且能让人享受之至的咖啡”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充塞心房,五脏六腑仿佛在一刻间收紧,心痛,难以言喻的心痛弥漫开来。就仿佛,很久之前,有那么一个人,曾在昏暗的房间说过同样的话,还有刺鼻的药水气息。

  下一秒,闻到的却是浓郁温和的咖啡香味,眼前还是顾宁含笑的眼睛。是梦吧,撞傻了,我在心里哭笑不得。

  “我住的地方,嗯……两边行道树很矮,应该是新区。周围有成排的红色房子,还有一个小钟楼”,我回忆着事故发生时周围的景物,如果这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顾宁”能带我去事故现场看看那就再好不过了。

  “红色的楼,我知道了,不算远,我可以带你去。”顾宁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于是,十分钟后,抱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我晕乎乎地被顾宁领出了咖啡馆,还不知何时围上了他的围巾 。

  “喂,你可不要骗我啊”,我的声音湮没在厚厚的围巾中,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不会的,我不骗你”,顾宁回头对我笑

  妈的,我是真受不了他这么笑。

  

  穿街走巷,正当我们将要拐向一条辅路时,顾宁的余光忽然飞向侧边的小巷,眼神瞬间冷厉下来。忙着东张西望的我自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忽然被他猛地一拽,拐向了一条大路,扎进了中心公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来A市玩,不能不去中心公园吧”顾宁神色放松地冲我嬉笑道。

  我:?

  中心公园正在举行主题嘉年华活动,五颜六色的彩球漫天纷飞,笑闹声不绝于耳。顾宁拉着我在人群中穿梭,又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停留,强行把那些看似幼稚的游戏道具塞进我手里。

  我站在一群小孩子间,拿着打靶的玩具枪,可奇怪的是,这些每个孩子童年时都应该都接触过的玩具对我来说却如此陌生。我轻轻扣动扳机,“噗”,前方的彩球中爆出一片绚丽的彩花。好像……有点开心的感觉,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

  如果我这时能看到顾宁的表情,会发现他的目光正聚集在我那上扬的嘴角,目光柔和得仿佛看到了什么久违的景象。

  

  顾宁在我前方走着,道路两旁高大笔直的梧桐树洒下纷纷扬扬的金色落叶,又被顾宁翻飞的衣角带起。他快速地向前走去,明明是离我远去,可我却总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坚信着他会陪我一直走下去。

  “顾宁”,我突然出声。

  顾宁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可就在回头的一刹那,余光闪过一队快速移动的身影。顾宁的脸色霎时变了。

  “跑!”他一把拉过我,在金色的梧桐路上飞奔起来。

  之后的情景我记的很模糊,周围的景物从炫目翻飞的梧桐叶变成水泥色的地面再变成潮湿阴暗的小巷。我的腿失去了疲惫感,大脑失去了思考,世界中只剩一道模糊的风衣背影。

呼吸,心跳,重重地砸在逼仄的空间里。模糊中我听见顾宁一贯低沉却温和的声音变得急促严肃,“安安,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你是XX机构实验室出逃的试验品,我是……”意识渐渐模糊,渐渐消失的视野中是顾宁被几个黑色衣服的人架走,消失在巷口刺目的光晕中,我看见他最后一个口型是一句还未成形的“快逃。”

之后,我的视线彻底黑下来。我晕倒在了潮湿的小巷里。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阴暗的房间,刺鼻的药水气息让我想起了晕倒前的事。

  我是四号实验室的试验品,从小在机构长大,接受精神方面的实验,每天要进行无数的脑电波与药物测试。后来我逃出来了,但在中途被机构设计的车祸拦截。受撞击后的我记忆全失,一个人在市区乱转时被机构的人用药物麻醉针击晕。

  现在我又回来了,我是一个试验品,试验品……试验品……是谁?好像这么告诉过我?

  不管怎样,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十年如一日的阴暗无聊。在配给餐厅吃饭,每天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饭里又加了什么药物,试验品间很少交流,因为每个人的实验方向都不同,据说有活得很自在的试验品,要和正常人一样社交娱乐。可我们不羡慕,往往越是正常,服用的药物就越多,没有谁比谁幸运。

  早饭和晚饭后,会有研究员来记录我的脑电波,我的测试还比较好受,一台机器会让我陷入意识不清的幻境,但听说有的试验品的记录过程会异常痛苦,这类试验品一般都活不长。还听说有个实验员曾进入试验品的幻境,不知道那个试验品和实验员最后怎么样了。我不关心。

  现在最让我困扰的是醒来后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仿佛隐隐的心痛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逃出去后的那段记忆总是模糊不清,经常,一句低语,一片叠成梧桐叶形状的纸巾,都能让我在刹那间吉光片羽地铺捉到什么,可又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障壁,什么都触摸不到。这种感觉仿佛巨石一般压在心口,无法表达,无法言说。

  我感觉那一段时间的实验数据可能非常不好,反反复复的测试耗尽了我的精力。我的情绪变得非常差,我讨厌别人用低沉的声音跟我讲话,讨厌梧桐叶形状的纸巾,讨厌五颜六色的东西,尽管这样的东西在实验室里不多,但每每看到它们,都会让我想起那层触不到的障壁,这些异常熟悉却又明确不是的东西只是一再提醒着我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有一天,在配给餐厅,我向玻璃杯中倒入咖啡,看着汩汩流淌的黑色液体,我若有所感地对着光举起咖啡杯,就仿佛期盼着能看到什么似的。可是,只有死气沉沉的黑色液体。

  怅然地落杯,一不小心杯子脱手,径直向地面跌落。

  夕阳西斜,最后一缕斜阳透过狭窄的小窗洒进室内,正好落在抛洒的咖啡上,勾勒出流光溢彩的金色。

  霎那间,突然涌入的回忆仿佛充塞了身体的所有角落,心房胀痛得就要裂开,心痛,又是难以言喻的心痛,仿佛将人的所有力气透支。

  

  “这家店人太多,去我的店里坐坐吧”

  “它的液体在阳光下是金黄色的”

  “蓝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酸苦兼备且能让人享受之至的咖啡”

  “不会的,我不骗你”

  “安安,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我回忆起来了,那些逃出去的日子,曾有一个人陪我寻找过真相,曾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话,他的风衣曾卷起过翻飞的梧桐叶,他曾告诉我蓝山咖啡在光下是金色的……

  

  ……可是

  

  我想不起他的脸。

  那个陪我找到真相的人是谁?我想不起来了,就好像记忆被人刻意抹去一样,连一个侧脸,一个回眸都没有,可我确信,一定有这么一个人,一定有的!

  

  回到昏暗的房间,我默默等待那种猝然心痛的消失,那层厚障壁般的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如此强烈的逃出去的欲望。我的记忆被篡改过,这并不令我惊讶,这座实验室如此频繁的研究人脑活动能做出这种技术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我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我绝不相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我在寂静昏暗的房间中默默思考着,计划着。

  机构的防御措施很严,不仅是物理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试验品基本不会有出逃的想法。但我不一样,我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有了期望就复活了希望。我作为第一批试验品,对机构的了解胜于任何一个试验品。我会尝试逃出去。

机构里不知春秋的日子过的很快,可这几个月对我来说却格外漫长,错综复杂的道路关卡在我心中织结成网,又一点点明晰。可我已经按兵不动了三个月,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又是一次例行检测,可这次我却没有被带到惯用的房间,而是被领到了一个陌生的隔间,我被注射了药物,在机器上完成了测试。“嗡嗡嗡”,当白色的幕墙拉起时,玻璃对面的测试者和我将从相反的方向走向不同的廊道。可就在白色幕墙将将拉起而房门尚未完全闭上的电光火石的一瞬,我看见刚刚站在我面前的人的脸——我的试验员的脸,我曾无论如何努力都不曾想起的脸。

  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个目光都没有分给我。

  “哐”

  门在我面前关上了。

  不同的廊道,不同的路,相同的冰冷。

  曾经的一点温暖,真的存在过吗?还是,只是为了骗我回来织就的一场梦。


  所以,当警报声在晚上响起时,我决定不再等候。



  我在东区的黑暗廊道里小心潜行,果然,突如其来的西区警报把人都吸引到西边了,那边是试验品居住的地方。东区,是试验员进行研究的地方,晚上很少有人。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横打的白光封住了我将要转弯的路口,嘈杂湮没了我的心跳声。我转身拔腿就跑,一时间,嘈杂的脚步,呼声仿佛都不存在了,我完全凭下意识的反应在奔跑。

  

“左转、右转、扳下扳手、退后等门开、进门右转幕墙会自动打开……”

 “再左转,进门……”

“站在左侧感应区……”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为什么我会知道试验员才走的路?”

………

  

意识被剥夺的模糊感再一次涌现

最后,所有的脚步声真的消失了,我倒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熟悉的刺鼻药水味瞬间涌进我的肺腑。一幕幕久远之前的场景涌进我的脑海。

模糊又熟悉

似是某个梦境的翻版

……




  

  

   

  


04号实验室第58号试验品

“哔”,白幕拉开,刺鼻的药水味涌入,我被迫与眼前这个男人对视。

他被椅子限制了活动,却看起来像这个实验室最悠闲的人。

可对视仅仅持续了几秒

“把他的数据归到7号组”,我偏头对旁边的人说。

“博士,你很严肃”,门关上的一瞬,我听见那人如是说。

  

  

  

哈哈开启故事第二阶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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